诗经:雝_优美诗经句子
0 2024-03-17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我们在写作文时,时常会在诗词中引用一句诗。在古代,诗词是用来表现社会生活和人类精神世界的文学。通过阅读古诗词,有助于培养我们的创造能力和思维能力。那么,你是怎样理解“诗句”这个词语的呢?你也许需要"诗经:雝"这样的内容,更多信息请继续关注本网站。
《诗经:雝》
有来雝雝,至止肃肃。
相维辟公,天子穆穆。
于荐广牡,相予肆祀。
假哉皇考!绥予孝子。
宣哲维人,文武维后。
燕及皇天,克昌厥后。
绥我眉寿,介以繁祉,
既右烈考,亦右文母。
注释:
1、有:语助词。雝雝:和睦。
2、肃肃:恭敬。
3、相:助祭的人。维:是。辟公:诸侯。
4、穆穆:庄重盛美。
5、於:赞叹声。荐:进献。广:大。牡:雄性牲口。
6、相:助。予:周天子自称。肆:陈列。
7、假:大。皇考:对已故父亲的美称。
8、绥:安,用如使动。
9、宣哲:明智。
10、后:君主。
11、燕:安。
12、克:能。厥:其。
13、绥:赐。眉寿:长寿。
14、介:助。繁祉:多福。
15、右:佑,此指受到保佑。烈考:先父。
16、文母:有文德的母亲。
译文:
一路行进和睦虔诚,到达此地恭敬祭享。
各国诸侯相助祭祀,天子居中盛美端庄。
赞叹声中献上大雄牲,助我祭祀陈列在庙堂。
伟大先父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孝子安定下方。
人臣贤能如众星拱月,君主英明更举世无双。
安定朝邦能德感天庭,今世盛明更子孙永昌。
安我心赐予年寿绵绵,又助我享受吉福无疆。
求保佑先父灵前长歌,求保佑先母灵前高唱。
赏析:
周王室虽然还不能如后世中央集权王朝那样对全国进行牢固有效的控制,但周王毕竟身为天子,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小雅-北山》),诸侯们还是要对之尽臣下的职责;实质性者如发生兵事时的勤王,礼仪性者如祭祀时的助祭。这首的开头写的便是诸侯助祭的情况。
因后世有肃穆一词,往往容易导致诗中肃肃、穆穆属同义或近义的误会。其实两词含义用来颇有区别。肃肃是说助祭诸侯态度之恭敬,不仅是对祭祀对象当时周天子的已故祖先,而且是对居祭祀中心地位的周天子本人;穆穆则既表周天子祭祀的端庄态度,又表其形态的盛美与威严。这样理解,二词分别用于助祭者(诸侯)、主祭者(天子),方可谓恰如其分。而那些丰盛的祭品(广牡),或为天子自备,或为诸侯所献,在庄严的颂乐声中,由诸侯协助天子陈列供奉。一个祭典,既有丰盛的祭品,又囊括了当时的政治要人,可见其极为隆重。
《毛诗序》说,《雝》是禘大祖(即后稷),但诗中明言所祭为皇考、烈考,其说难通。朱熹《诗集传》认为皇考指文王,孝子是武王,其说近是。以武王之威德功勋,召诸侯或诸侯主动来助祭,不仅不难,而且势在必然。不过,这种有诸侯相助祭祀皇考的典仪虽然始自武王,武王之后也会沿用,如成王祭武王、康王祭成王都会采用《雝》所描写的诸侯助祭形式。这种形式,既表现周天子在诸侯中的权威,也表现诸侯的臣服,成为周王室政权巩固的标志。周王室自然乐于定期显示这一标志。至于后来周王室力量衰落,渐渐失去对诸侯的控制,乃至诸侯纷纷萌生觊觎九鼎之心,恐怕这种标志的显示便难乎为继了。
假哉皇考以下八句,是祈求已故父王保佑之辞,其中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宣哲维人,文武维后,即臣贤君明,有此条件,自可国定邦安,政权巩固,使先人之灵放心无虞。二是克昌厥后,这与《烈文》、《天作》中的子孙保之意义相似,对照钟鼎文中频频出现的子子孙孙永保用及后世秦始皇的希望其后代万世而为君,读者不能不对上古(后世亦同)国君强烈追求己姓政权的绵延留下深刻印象。与这一点相比,燕及皇天(即使是虔诚的)和眉寿、繁祉只能是陪衬而已。
这首诗是父母同祭的,因此说既右烈考,亦右文母,但文母的陪衬地位也很明显,这又是父系社会的必然现象。以这样内容的两句结尾是周颂中唯一之例,透露出《雝》是祭祀后撤去祭品的乐歌的信息,并为诸多《诗经》注疏、研究者所公认。按理说,每一祭典都有撤去祭品这一程序,撤祭诗不会仅此一首,既然现在《诗经》只收录了《雝》,可见《诗经》的整理删定者(旧说为孔子)认为它是其中最出色的一篇。
《诗经:武》
于皇武王!无竞维烈。
允文文王,克开厥后。
嗣武受之,胜殷遏刘,
耆定尔功。
注释:
1、於:叹词。皇:光耀。
2、竞:争,比。烈:功业。
3、允:信然。文:文德。
4、克:能。厥:其,指周文王。
5、嗣:后嗣。武:指周武王。
6、遏:制止。刘:杀戮。
7、耆:致,做到。尔:指武王。
译文:
光耀啊,周武王,
他的功业举世无双。
确实有文德啊,周文王,
能把后代的基业开创。
继承者是武王,
止住残杀战胜殷商,
完成大业功绩辉煌。
赏析:
据《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武王克商,作《武》,其卒章曰耆定尔功,又据《礼记-乐记》记载,孔子曾说《大武》再成而灭商,可知《武》是《大武》乐舞二成的歌。《武》之乐舞,表现的正是武王牧野克商的历史事实。史载武王十一年二月,周武王率兵伐商,进至商国都城朝歌南郊之牧野,纣王发大军相抗。周师大将军吕尚领先锋武士挑战,殷军前部倒戈而自攻其后,武王大军乘机掩杀过去。纣王大败逃回朝歌,登鹿台自焚,殷商灭亡,周武王成为天下最高君主。毫无疑问,这一战争的胜利成功是周代最大的业绩,周武王为周代政权的建立立下了最高的功勋。所以《武》诗一开头,就以最高亢最雄浑的歌喉对周武王做出了赞颂:於皇武王!无竞维烈。殷商末年,纣王荒淫暴虐,厚赋税以盘剥国人,造炮烙酷刑以镇压异己,嬖爱妇人妲己,宠信佞臣费中、恶来,醢九侯,脯鄂侯,囚西伯(即周文王),微子数谏不听而亡去,比干强谏而被剖心,箕子佯狂为奴亦遭囚。纣王的倒行逆施,令百姓怨愤,令诸侯寒心。因此,周武王伐商,是一场反抗暴政的正义战争,是符合民意、顺应历史潮流的壮举,它必然得到上至贵族下至平民的普遍拥护与欢迎、响应。此篇《颂》诗对周武王完成克商大业的赞美,尽管是站在周王朝统治者立场上的,但也是同时代民众心声的反映,令人感到真实可信,不像后世郊庙歌词虚应故事的陈词滥调那么惹人厌烦。
在唱出开头两句颂歌后,诗人笔调一转,饮水思源,怀念起为克商大业打下坚实基础的周文王来。文王(即西伯)被纣王囚禁羑里,因其臣闳夭等人献宝物给纣王而得赦免,他出来后献洛西之地请求纣王废除炮烙之刑,伐崇戡黎,建立丰邑,修德行善,礼贤下士,深得人心,诸侯多叛纣而往归之。他为武王的成功铺平了道路,使灭商立周成为水到渠成之事,其功德不能令人忘怀。允文云云,真是情见乎词。
诗的最后三句,直陈武王继承文王遗志伐商除暴的功绩,将第二句无竞维烈留下的悬念揭出,在诗歌的语言运用上深有一波三折之效,使原本呆板的《颂》诗因此显得吞吐从容,涌动着一种高远宏大的气势。可以说,此诗是歌功颂德之作中的上品。
当然,《颂》诗的本质决定了它必定具有一定的夸饰成分。武王伐商,诗中声称是为了遏刘,即代表天意制止暴君的残杀,拯民于水火。但战争是残酷的,所谓圣人号兵者为凶器(《六韬》)是也,牧野之战,《尚书-武成》有流血飘杵的记载,《逸周书-世俘》亦有馘魔亿有十万七千七百七十有九的说法。所以崇尚仁义的孔子不免对之感到有些遗憾,说:《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八佾》)他老先生的话也不能说没有启发。
《诗经:丰年》
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
万亿及秭。
为酒为醴,烝畀祖妣。
以洽百礼,降福孔皆。
注释:
1、黍:小米。稌:稻。
2、廪:粮仓。
3、亿:周代以十万为亿。秭:数词,十亿。
4、醴:甜酒。
5、烝:献。畀:给予。祖妣:男女祖先。
6、洽:配合。百礼:各种礼仪。
7、孔:很。皆:普遍。
译文:
丰收年谷物车载斗量,
谷场边有高耸的粮仓,
亿万斛粮食好好储藏。
酿成美酒千杯万觞,
在祖先的灵前献上。
各种祭典一一隆重举行,
齐天洪福在万户普降。
赏析:
我国古代称国家为社稷,社是土神,稷是谷神,可见当时农业的重要地位。人民的生存依赖农业生产,政权的稳固也要以农业生产为保障。上古的西周,绝对是以农业为基础的社会,农业的收成在当时必然是朝野上下最为关注的头等大事。由于生产力发展的限制,当时农业基本上还是靠天收,《小雅-大田》所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的喜悦以及《甫田》描写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谷我士女的迫切心情,便是最好不过的证明。并非每年都能获得丰收,因此,遇上好年成,自然要大肆庆祝歌颂。《丰年》应当是遇上好年成举行庆祝祭祀的颂歌。
序云:《丰年》,秋冬报也。报,据郑玄的笺释,就是尝(秋祭)和烝(冬祭)。丰收在秋天,秋后至冬天举行一系列的庆祝活动(以洽百礼),是很自然的。不过,这种活动(庆祝祭祀)恐怕不会是定于每年秋冬举行的,前面已经说过,当时不可能每年都获丰收,而此诗题为《丰年》,若在歉收乃至灾荒之年大唱颂歌,则成了滑稽的自我嘲弄。
诗的开头很有特色。它描写丰收,纯以静态:许许多多的粮食谷物(黍、稌),贮藏粮食的高大仓廪,再加上抽象的难以计算的数字(万、亿、秭)。这些静态汇成一片壮观的丰收景象,自然是为显示西周王朝国势的强盛,而透过静态,读者不难想像静观后面亿万农夫长年辛劳的动态。寓动于静之中,写来笔墨十分经济,又给读者留下思想驰骋的广阔天地。不过,在周王室看来,来之不易的丰收既是人事,更是天意,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丰收归根结底是上天的恩赐,所以诗的后半部分就是感谢上天。
因丰收而致谢,以丰收的果实祭祀最为恰当,故而诗中写道:为酒为醴(用丰收的粮食制成),烝畀祖妣。祭享祖妣,是通过先祖之灵实现天人之沟通。也由于丰收,祭品丰盛,能够以洽百礼,面面俱到。降福孔皆既是对神灵已赐恩泽的赞颂,也是对神灵进一步普遍赐福的祈求。身处难以驾驭大自然、难以主宰自己命运的时代,人们祈求神灵保佑的愿望尤其强烈,《丰年》既着眼于现在,更着眼于未来,与其说是周人善于深谋远虑,不如说是他们深感缺乏主宰自己命运能力的无奈。
万亿及秭。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四句,在周颂的另一篇作品《载芟》中也一字不易地出现,其情况与颂诗中某些重复出现的套话有所不同。在《丰年》中,前两句是实写丰收与祭品(用丰收果实制成),后两句则是祭祀的实写;《载芟》中用此四句,却是对于丰年的祈求和向往。看来,《载芟》是把《丰年》中所写的现实移植为理想,这恰恰可以反映当时丰年的难逢。
《诗经:敬之》
敬之敬之,天维显思,
命不易哉。
无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
日监在兹。
维予小子,不聪敬止。
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
佛时仔肩,示我显德行。
注释:
1、敬:通儆,警戒。
2、显:明白。思:语气助词。
3、命:天命。易:变更。此句谓天命不是一成不变的。
4、陟降:升降。《尔雅》:陟,升也。士:庶士,指群臣。一说士,通事。
5、日:每天。监:察,监视。兹:此,下土。
6、小子:年轻人,周成王自称
7、不、止:皆为语词。聪:听。马瑞辰《毛传笺通释》:谓听而警戒也。承上敬之敬之而言。
8、就:久。将:长。
9、缉熙:积累光亮,喻掌握知识渐广渐深。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说文》:缉,绩也。绩之言积。缉熙,当谓渐积广大以至于光明。
10、佛:通弼,辅助。一说指大。时:通是,这。仔肩:责任。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尔雅》:肩,克也。《说文》:仔,克也。二字同义。克,胜也,胜亦任也。郑笺:仔肩,任也。
11、显:美好。
译文:
小心谨慎莫忘记,上天监察最明显。
保持天命真困难。
莫说高高在上面,事物由它定升降,
每日监视这下边。
想我这个年轻人,敢不听从不恭敬?
日有成就月有进,学问积渐向光明。
群臣辅我担大任,示我治国好德行。
赏析:
《毛诗序》、《诗集传》都把《闵予小子》、《访落》、《敬之》、《小毖》看成组诗。小序认为依次表达嗣王朝于庙、嗣王谋于庙、群臣进戒嗣王、嗣王求助,似乎是按预定写作计划一气呵成;《诗集传》则认为此(《闵予小子》)成王除丧朝庙所作,疑后世遂以为嗣王朝庙之乐。后三篇放此;均说此四篇完成于一时。这四篇确为内容乃至人物都相关的一组诗,但并非作于一时:前两篇当作于武王去世、成王即位之初;《小毖》作于周公归政之后;《敬之》则应作于二者之间的某一个时期,此时成王已有了在周公辅佐下执政的一段经历,正处于自冲动走向成熟的过渡途中。
《毛诗序》说《敬之》是群臣进戒嗣王之作,不仅与诗中维予小子的成王自称不合,也与全诗文意相悖。无论从字面还是从诗意看,《敬之》的主动者都不是群臣,而是嗣王即成王。诗序之所以说群臣进戒嗣王,或许是出于成王在周公辅佐下平定叛乱、克绍基业而又有所巩固发展的考虑,其善意用心无可厚非,却并不合乎实情。
前面已经说过,此时的成王,已逐步走向成熟,他在《敬之》中要表达的有两层意思:对群臣的告戒和严格的自律。
首六句为第一层。成王利用天命告戒群臣,由于他的天子身份,因而很自然地具有居高临下的威势。天维显、命不易,形式上为纯客观的叙说,目的则在于强调周王室是顺承天命的正统,群臣必须牢记这点并对之拥戴服从。对群臣的告戒在无曰以下三句中表达得更为明显,其中陟降只能是由周王室施加于群臣的举措,而日监在兹与其说是苍天的明察秋毫(上面此诗的原文翻译如此,是出于文从字顺的考虑),不如说是强调周王室对群臣不轨行为的了如指掌,其震慑的意旨不言而喻。
后六句为第二层。年幼的成王,面对年龄较长的群臣,往往采取一种谦恭的姿态,这里表达严于律己的意愿更是如此。成王自称小子,承认自己还很缺乏能力、经验,表示要好好学习,日积月累,以达到政治上的成熟,负起承继大业的重任。但是,群臣却不能因此而对成王这位年幼的君主轻略忽视,甚至可以玩之于股掌,成王并没有放弃对群臣陟降(此处偏重于降)的权力,也没有丝毫减弱国家机器日监在兹功能的打算,更重要的是,成王的律己,是在以坚强的决心加速自己的成熟即政治上的老练,进而加强对群臣的控制。年幼而不谙朝政的成王,群臣对之或许有私心可逞(但还会存有对摄政周公的顾忌);而逐渐成熟的成王,决心掌握治国本领而努力学习的成王,群臣对之便只能恭顺和服从,并随时存有伴君如伴虎的恐惧。诗中的律己也就产生了精心设计的震慑。
《闵予小子》、《访落》、《敬之》、《小毖》这一组诗,诗中由闵予小子、维予小子、维予小子到予述及的成王自称,可以体现成王执政的阶段性,也可看出成王政治上的成长和执政信心的逐步确立。这一组内容相关而连贯的诗,虽然不是有预先确定的创作计划,但其连续的编排则应是由删诗的孔子确定的。《尚书》中自《金滕》以下诸篇,叙及周公、成王,与这一组诗具有相同的时代背景,对照阅读,可增进理解;《史记》中的《周本纪》与《鲁周公世家》有关部分,也可参照阅读。如果只读《诗经》的注解,虽然也能读懂原文,但恐怕难以得到深刻的、立体化的印象。
《诗经:巧言》
悠悠昊天,曰父母且。
无罪无辜,乱如此幠。
昊天已威,予慎无罪。
昊天大幠,予慎无辜。
乱之初生,僭始既涵。
乱之又生,君子信谗。
君子如怒,乱庶遄沮。
君子如祉,乱庶遄已。
君子屡盟,乱是用长。
君子信盗,乱是用暴。
盗言孔甘,乱是用餤。
匪其止共,维王之邛。
奕奕寝庙,君子作之。
秩秩大猷,圣人莫之。
他人有心,予忖度之。
跃跃毚兔,遇犬获之。
荏染柔木,君子树之。
往来行言,心焉数之。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
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彼何人斯?居河之麋。
无拳无勇,职为乱阶。
既微且尰,尔勇伊何?
为犹将多,尔居徒几何?
注释:
1、昊天:老天,苍天。
2、且:语尾助词。
3、幠:大。
4、威:暴虐、威怒。
5、慎:确实。
6、泰幠:太糊涂。泰,通太;幠,怠慢,疏忽。
7、僭:通谮,谗言。涵:容纳。
8、怒:怒责谗人。
9、庶:几乎。遄沮:迅速终止。
10、祉:福,此指任用贤人以致福。
11、盟:与谗人结盟。
12、盗:盗贼,借指谗人。
13、孔甘:很好听,很甜。
14、餤:原意为进食,引伸为增多。
15、止共:尽职尽责。止,做到。共,通恭,忠于职责。
16、邛:病。
17、奕奕:高大貌。寝:宫室。庙:宗庙。
18、秩秩大猷:多而有条理的典章制度。
19、莫:制定。
20、他人有心:谗人有心破坏。
21、跃跃:跳跃的样子。毚:狡猾。
22、荏染:柔弱貌。马瑞辰《毛传笺通释》谓柔即善也,非泛言柔弱之木。
23、行言:流言,谣言。
24、蛇蛇硕言:夸夸其谈的大话。蛇蛇,訑訑之假借;訑,欺。
25、巧言如簧:说话像奏乐一样好听。簧,笙类乐器的簧片。
26、麋:通湄,水边。
27、拳:勇。
28、职:主要。乱阶:逐渐引出祸乱的一连串事件。阶,阶梯,此为比喻义。
29、微:通癓,小腿生疮。尰:借为瘇,脚肿。
30、犹:通猷,指诡计。
31、居:语助词。徒:党徒。
译文:
高高远远那苍天,如同人之父与母。
没有罪也没有过,竟遇大祸难免除。
苍天已经大发威,但我确实没错处。
苍天不察太疏忽,但我确实是无辜。
祸乱当初刚生时,谗言已经受宽容。
祸乱再次发生时,君子居然也听从。
君子闻谗如怒责,祸乱速止不严重;
君子如能任贤明,祸乱难成早已终。
君子屡次立新盟,祸乱因此便增长。
君子相信那盗贼,祸乱因此势暴狂。
盗贼谗人话甜蜜,祸乱因此得滋养。
谗人哪能尽职守,只能为王酿灾殃。
巍然宫室与宗庙,君子将它来建起。
典章制度有条理,圣人将它来订立。
他人有心想谗毁,我能揣测能料及。
蹦跳窜行那狡兔,遇上猎狗被击毙。
娇柔袅娜好树木,君子自己所栽培。
往来流传那谣言,心中辨别识真伪。
夸夸其谈说大话,口中吐出力不费。
巧言动听如鼓簧,厚颜无耻行为卑。
究竟那是何等人?居住河岸水草边。
没有勇力与勇气,只为祸乱造机缘。
腿上生疮脚浮肿,你的勇气哪里见?
诡计总有那么多,你的同伙剩几员?
赏析:
此诗主题在于忧谗忧谤,同时揭露了谗言惑国的卑鄙行径。《毛诗序》云:《巧言》,刺幽王也。大夫伤于谗,故作是诗也。
作者应是饱受谗言之苦,全诗写得情感异常激愤,通篇直抒胸臆,毫无遮拦。起调便是令人痛彻心肺的呼喊:悠悠昊天,曰父母且。无罪无辜,乱如此幠。随即又是苍白而带有绝望的申辩:昊天已威,予慎无罪!昊天泰幠,予慎无辜!情急愤急之下,作者竟无法用实情加以洗刷,只是面对苍天,反覆地空喊,这正是蒙受奇冤而又无处伸雪者的典型表现。
二、三两章,情感稍缓,作者痛定思痛后对谗言所起,乱之所生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与揭露。在作者看来,进谗者固然可怕、可恶,但谗言乱政的根源不在进谗者而在信谗者,因为谗言总要通过信谗者起作用。谗言如同鸦片,人人皆知其毒性,但它又总能给人带来眼前的虚幻的快感。因此,如果不防患于未然,一旦沾染,便渐渐使人产生依赖感,最终为其所害,到时悔之晚矣。作者在第四章中的描述实际上说明了一个启发:天子的独特处境、地位使其天生地缺乏这种免疫力。故与其说刺小人,毋宁说在刺君子。可谓深刻至极。此二章句句如刀,刀刀见血,将君子信谗的过程及结局解剖得丝丝入扣,筋骨毕现。盗言孔甘,乱是用餤是送给后世当政者的一付清醒剂。吴师道云:前三章刺听谗者,后三章刺谗人。见《传说汇纂》、盖因听谗者比之进谗者责任更大,故先刺之。看来,愤激的情感并未使作者丧失理智。
四、五两章,形同漫画,又活画出进谗者阴险、虚伪的丑陋面目。他们总是为一己之利,而置社稷、民众于不顾,处心积虑,暗使阴谋,欲置贤良之士于死地而后快。但险恶的内心表现出来的却是花言巧语、卑琐温顺,在天子面前,或蛇蛇硕言,或巧言如簧。作者的描画入木三分,揭下了进谗者那张赖以立身的画皮,令人有颜之厚矣终不敌笔锋之利矣的快感。
末章具体指明进谗者为何人。因指刺对象的明晰而使诗人的情感再次走向剧烈,以至于按捺不住,直咒其既微且尰,可见作者对进谗者的恨之入骨。那居河之麋的交待,使读者极易联想起躲在水边含沙射影的鬼蜮。然而,无论小人如何猖獗,就如上章所言跃跃毚兔,最终会遇犬获之。因为小人的鼠目寸光,使他们在获得个人利益的同时,往往也将自己送上了绝路。从这个角度看,作者不仅深刻地揭露了进谗者的丑恶,也清醒地看到了进谗者的可耻下场。
此诗虽是从个人遭谗人手,但并未落入狭窄的个人恩怨之争,而是上升到谗言误国、谗言惑政的高度加以批判,因此,不仅感情充沛,而且带有了普遍的历史意义与价值,这正是此诗能引起后人共鸣的关键之处。
感谢您阅读的《诗经:雝》一文,希望能解决您找不到合适的诗句时遇到的问题和疑惑编辑还为您精选准备了诗经短句专题,希望您能喜欢!